所见,这人间天堂般的盛景,又岂敢当真?只是,天堂怎能在清妖们的治下?想来天王和东王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几乎没有任何波折,便在天京定下了都城。
在去往秦淮画舫的时候,侯谦芳仍在回想着当初他与红鸾的初见。
在粗鲁的太平军牌刀手们的驱逐下,她就像一只刚从娘胎里钻出来的玉兔,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片残酷的,鲜血淋漓的现实。
她楚楚动人的模样,让铁石心肠的侯谦芳我见犹怜,让圣兵们在秦淮河边装模作样地吆喝了一阵子后便打道回府了。
几乎所有天朝的人都知道,青楼营生由来已久,又何止千百年?只凭太平天国的一纸号令,岂能禁绝?不只是东殿的人,北殿、翼殿的圣兵在处理这类事的时候,大多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等风头一过,死灰复燃。
更何况,大多数的太平军还没有好好享受
这个天堂带给他们的乐趣,他们可不想这么快就毁在自己的手里。
黄昏的秦淮,更是别有一番情调。
暮色里的河面波澜无惊,零星地漂浮在水上的画舫,烛光点点,若隐若现,宛如阴晴不定的星河。
这里原本是八旗满人们的销金地,可如今满城里的旗人早已被屠得干干净净,寻常人家又在这里开销不起,因此成了太平军将领们的流连之处。
当然,敢到秦淮河来的,都是胆大不要命的,因为各殿牌刀手随时都会过来盘查,隔三差五就会有人被拉出去就地正法。
就在前几天,一名指挥和一名旅帅便血染朱雀桥。
但这丝毫也没能吓到那些广西糙汉子,纵然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来此潇洒一回。
「侯尚书,你不能再往前走了!」就在侯谦芳满心欢喜地想要再见红鸾姑娘的时候,忽然从路旁蹿出两条黑影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侯谦芳不由地感到意外,往往在岸边迎接他登船的都是老鸨,今日怎的一下子变成了汉子?可当他定睛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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