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骨寒风贴着骨缝往身体里钻,打了个哆嗦。
习惯性往掌心呼出几口热气,方才抬头。
入眼即是无垠黑暗,踱出一步,鞋底积雪吱吱呀呀。
依照裤腿的触感,积雪至少到脚踝附近,降雪量出乎意料的多。
步履蹒跚地走出院子,沿着一侧道路漫步。
途中,我庆幸自己没脱离现代社会太远,道路两侧几盏旧路灯,使我不至于悲惨到迷失方向。
而每盏灯之间相隔甚远,多数时候要等到走近十几米才能发现。
这等问题倒成其次。
毕竟,有比没有好。
漫无目的地徜徉于风雪中,委实算不上浪漫。
脸皮迎面和雪花相撞,除了感受到刺痛外,恐怕留不下什么美好记忆。
两只耳朵开始失去知觉,麻木缓慢的从耳垂蔓延到耳根。
我精疲力尽的停下脚步,立于一处路灯下弯腰喘息着扶住膝盖。
回望身后,雪地深浅不一的足迹影影绰绰,自足下向雪夜延伸。
头顶橘黄色光晕,眼前雪花纷纭落下,嘴里白气飘飘荡荡升空。
站直身体,我伸手握住路灯杆,两掌合握粗细的铁杆摇晃不止。
深邃坚硬的冰冷沁入骨髓,收回冻得僵硬的手掌。
看着通红的手心,我为这趟短暂出游给出一个极为精准的结论。
「真撒比」吸吸鼻子,双手插入袖子,决定原路返回。
「你怎么在这?」转身之际,一个声音末来得及被呜咽的风搅碎,传入耳中。
张洋裹着驼绿色大衣,头戴黑色耳包,站在距我几米远的地方。
「出来转转」「这种天气?」「好过在屋子里热到中暑」「哈哈」张洋失声大笑。
「你是来做什么的?」我觉得他不太可能跟我一样,世上愚蠢的人足够过多了。
张洋掀开大衣,掏出红酒样式的玻璃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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