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国法凌迟,刽子手割一刀,监刑指挥报一刀,每刀用火烙烫焦不流血,再下刀。
肉尽了,刮骨凑成刀数。
这零肉碎骨,盛在筐篮,撇去旷野中喂猪狗。
首级装入木桶,号令城门。
”赛儿道:“是这样处我才尽法哩。
”目犹灼灼而四顾,连词于极鼎沸中。
午时三刻,监斩官宣读圣旨,结句声高:“照律应剐三千六百刀。
”刽子百人,群而和之,如雷震然,人尽股栗也。
霎时间,炮声震天,画角齐鸣。
炮声响后,人皆跂足引领,顿高尺许,拥挤之极,亦原无所见。
刽子手取了招子上来。
段公用硃笔一勾,望案台之下,丢将下来,一面传令开刀。
监刑指挥手执一面红旗,到法场喝一声:“剐!”刽子手见了行刑牌,叫起恶杀都来,齐掣出柳叶尖刀。
众人动手碎剐,先以利刃截妖妇手足。
谁知纯钢硬铁,反不及玉臂莲钩,刀锋已缺,手足依然,刃不得入。
众皆大惊,一齐发声道:“自古至今,不曾见有这般奇异的怪事!”好场热闹。
监刑指挥无计可施,连忙奔至厂前,禀知段公。
段参政见说,大惊,亲至桩前来看。
只见赛儿绑在桩橛之上,颜色不少慑,而刃皆不得入。
段公教刽子手换执大斧,照她当胸剁去,亦不能伤损一毫。
枪刺剑刳,莫想伤及其身。
分付放火煨烧,真可作怪:一时间天昏天黑,日色无光,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播土扬泥,你我不能相顾。
看的人惊得四分五落,魄散魂飘。
少顷,风息天明。
段参政惊得麻木,不得已,复将赛儿下狱,依旧三木被体,铁钮系足,俄皆自解脱。
狱卒恐其遁去,干系非轻,乃遣几个官媒贴身看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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