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和我的幼弟巴那度(Bernado).我签了放在我面前的供辞.一旦认了,反而平静下来,如释负重.只有教皇才可作出最后的判决:慈悲减赦,抑是处决.
曾经是有希望的:我们律师以及一些高职教士的安慰,鼓励说话.他们认为我是因守护名节才做出这件事来,是因为Francesco,生我育我的父亲的禽兽行为才引动我的杀机.他不就曾公开说要把他所有七名子女都置诸死才后快吗?他不就曾对他的后妻迫害,强迫她亲眼目睹生父奸女的伦常惨剧吗?如作为天主派遣于世俗牧理万民的教皇仍不能明白这一切是出于自保,这世上何处还可有公义?
兄长Giacamo想把一切罪名推到我的身上.我没有怨恨他.他有妻子和两个仍待哺的儿子.绝望的牲口也会因想逃过刀头之厄而把至亲代牠推向屠刀.我只觉得他很可怜.我即使被判有罪也不会令他逍遥法外.他是知道他确实是曾参与计划的.而他与露卡妮亚和我不同,他不是受害者.他被判有罪并会被处刑已是不可能逃避的事实.只有他这样傻:以为供出了我他就可以平安大吉.
最令我心碎的是Bernardo.如果我是蓓蕾,他就只是小羔羊.他根本不明白他参予了什么事.而我多爱他啊!想到他要步上刑台就令我在数不尽的夜晚难以入眠.天主啊!如果祢仍在慈悲,就让他死裡逃生吧.如此,我将再皈依祢的脚下.
我慢慢张开了眼睛,让它们适应从门罅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我没有弄错.他,就在那儿.
「你是谁?」我问.我的声音中没有抖震,或任何困扰.在我内心,我已知道他是谁.我提出的不是一个问题,只是一个请他证实的要求.
「我是你预期我会来的那个.」他说.
我点点头.他终于来了.也即是说:我们的命运已决定.
「我以为…他们会赦减我们的…他们是这样说.」我把声音压得很低,以免弄醒了仍沉睡的Lucrez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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