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这孩子就是口无遮拦,我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也说给小孩子听,没错,你外公走得早,我守寡几十年,官府说要表彰我,我赶紧挥挥手推辞。”
“我不改嫁一是为了我自个儿,二是为了你娘,与为你外公守节没有干系。”
“若是我接下了那大牌坊,那之后的一举一动便要谨慎小心,不能行差踏错一步,要不然便给这牌坊抹了黑,给死去的相公丢了面子,那我这后半生便不是为自己而活了。”
姨婆笑道:“姊姊,你还是和年轻时一样,有什么说什么。”
外婆嗔道:“不然呢?在你们面前我还要装,那多累呀。”
她轻叹一声,“我当年虽推辞掉了,可还有许多妇人被强行罩在了这些牌坊之下,我就知道一个,她相公走得早,留下一个遗腹子,她公公怕她起了改嫁的念头,将她围禁在一个小院子里,常年不与外人来往,生的孩子也被带出去教养。
十八年后那孩子考中科举,封官回来,想为他母亲请一座贞节牌坊,被那妇人给拒绝了。”
“那妇人身体已十分羸弱,说:‘我这一生都为虚名所累,还要这牌坊做什么呢?’。此事便也罢了。”
傅绫听了很气,拍桌道:“把人囚禁起来也太过分了!亏我还以为以前见到的贞洁牌坊都是好的,现下看来,背后不知有多少女子的血泪悲剧!”
姨婆轻抚她后背顺气道:“绫儿莫动怒,这也不是咱们女子所能改变的。”
外婆却道:“绫儿,咱们虽是女子,但对于不公该反抗的还是要反抗,若不然就会被一直欺压下去。”她话锋一转,“就拿你与陆家小子的婚约来说,你若是不喜欢他,那这门婚事就作废,万万不可勉强自己。”
傅绫没想到会突然扯到自己身上,点头道:“那是当然,谁都勉强不了我。”
到了晚间,傅绫携外婆姨婆出门去逛夜市。
其时夜无宵禁,锦城又是个富庶繁华之地,月色溶溶,春气和暖,街上游人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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