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幼孜点点头道:“明日,老夫会去一趟南镇抚司,这些时日,有一些人,给老夫写了不少的书信,其中一些书信……颇有禁忌,或许对锦衣卫……有所帮助。”
张安世眼眸亮了几分,道:“那就太好了!”
金幼孜则是笑吟吟地看着张安世:“殿下心里一定有许多的疑问吧。”
张安世道:“其实许多事都慢慢想通了,唯独有一件……金公……今日所为,难道不怕……有人记恨吗?”
这一点,张安世还真是挺意外的。
要知道,历朝历代,这种给皇帝干黑活的人,往往都是被唾弃的对象。金幼孜毕竟是文渊阁大学士,他分明可以给自己留一个好的选择。
金幼孜微微垂目,沉吟片刻才道:“若是这些人得逞,那么……确实……老夫必要为千古唾弃。可若是这些人不能成事,将来大明之天下,新政得以存续,读书人或以吏入仕,或经商,或效孔圣人一般,学好六艺,各司本分,那么想来……老夫今日之所为,反而是帮助陛下兴利除弊吧。”
他顿了顿,接着道:“人生在世,无非就是一次又一次选择的过程,金某读过许多年的书,也入朝做过一些事,自知书中所言治国平天下,实是不易。新政之好坏,且可以不论。可自古以来的诸多弊病,金某却是知晓的,若是不管不顾,不去革除,那么……我大明与暴元,又有什么分别呢?”
“与其碌碌无为,留着所谓的清白之身,倒不如……去做一些事,可惜的是,老夫身无所长,唯一能做的,就是协助陛下……将此事办好而已。”
张安世不禁深深地看了金幼孜一眼,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敬佩之意,道:“本王受教了。”
因为退朝的人多,张安世也不便多聊下去,当即跟金幼孜辞别,带着陈礼,便匆匆而去。
文渊阁的值房里,气氛尤其的尴尬。
解缙和金幼孜,一回到文渊阁,二人立即便躲回了自己的值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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