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地坐在床边,靠在和病床差不多高的小柜子上抄作业。时间久了实在不舒服,就把一条腿抬上床,把本子压在腿上继续抄。
“学校里好玩吗?”
“不好玩。”
“今天为什么来这么晚?”
“和同桌去逛了小卖部。”
“买了什么零食?”
“没买,买了就不够买饭了。”
周承文的眼珠子转了转。
“明天别给我买晚饭了,我想吃辣条。”她说,“买了我们分着吃。”
“妈不让你吃辣条。”
“她又不知道。”
第二天我买了辣条,但没敢在门诊上吃,怕医生告诉母亲。藏在袖子里瞒天过海,晚上睡觉时把周承文叫起来,两人一起蹲衣柜里把辣条分了。
最后还是败露了,不知道谁吃的时候把辣油弄到衣柜的衣服上了。
“为什么非在衣柜里吃啊,妈没事又不过来。”
“比较有氛围感嘛,哈哈。”
有时候,我会很想到门诊上找周承文。因为我不吃饭的话会饿得难受,周承文的食欲却不怎么旺盛,那段时间她比我瘦,也没有我高,干干巴巴的吃不了几口饭。所以有时候她不想吃饭,就可以拿她那份饭钱买零食吃。辣条、饮料和雪糕,虽然总得你一口我一口的分着吃,但也是为数不多的甜头。
也有很多时候,我根本不想去找她,尤其是朋友找我玩的时候。
周承文不知道我们给谁起的外号,不知道月刊漫画上有趣的内容,也不会模仿数学老师上课滑稽的表情。她整天在长满霉斑和蜘蛛的门诊上,被熏出一身中药味,和她讲话总是很无聊的。
我写作业,或者说我抄她写好的作业时,她总是喋喋不休地跟我讲话。
注意力都在练习册上的我大部分时间都听不进去,只是嗯嗯的回应。
“你根本没听我说话吧?”
被抓包了,但也不是什么值得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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