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候,就遇见了风姿绝代,几乎无人可与之相提并论的人,眼里心里当然是住满了对方的样子,怎么可能还看得到别人?
莫说方元,他又何尝不是。
阿年收回了怅然心神,见方元还缓不过来的惊怔模样,心里一动,提笔写道。
——他今日,不曾对你说起?
方元迟疑道:“他只说来探望我是否安好……还说自己将要被派到城主府去了,我便依言恭贺了几声,此外,没说别的。”
听他浑然不知其中深意的答语,阿年很想笑,可又笑不出来。
看来方元当真是不懂□□,他不晓得有一招叫以退为进,孤注一掷。
往往人在被逼上绝路的时候,站在悬崖边上不知道还能怎么走下去,才会想到用这个办法。
阿年曾经也想过用这一招,但是他心里明白,他要是退了,那就是真的退了,再无机会。
所以他不敢,不舍,不放。
今日见到方元于事后全无所感的样子,他仿佛是见到了封琰对此的回应。
人间当有百态,可落在情字上,算来算去,不过那几种熟得叫人生厌的样子。
知不知被爱,或得不得所爱,无出其外。
——若是如此,或许是我猜错了罢,你不必上心。
方元嗯了一声,此刻两人心中都明白,这只是一句场面话而已。
这些日子以来,接踵而至的种种事端,令方元本来就有了些不敢确定的了悟,方才阿年写下的一句句,更是将那些动荡心笙,化作了再清晰不过的明悟。
这一瞬,他心中全无寂然离去的邱少卿,只是反反复复地想起,那日马上同骑,那人洒在耳间的温热呼吸。
他低低道:“原来……男子是可以恋慕男子的。”
阿年静静地看他。
这条路虽然辛苦,可一旦踏上,便回不了头。
这不像是泥土里轻易能拔起的杂草,可以容人挑挑拣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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