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耽搁了,玩好玩好哈」「你看看你……」陈建军妄图力挽狂澜。
但牛秀琴说:「走吧,走吧」「玩好啊,大家」母亲也穿着高跟鞋。
「你……哎,我说……不够意思……」陈建军像只老鼠,被纷乱的脚步声淹没,随着关门声,这货完全沉了底。
母亲踱了一步,就打音频里消失了。
好半晌,伴着轻叹的一口气,脚步声才重又响起。
不紧不慢。
尔后,母亲似是在床上坐了下来,不,也许是躺到了床上,她长长地「唉」了一声。
窸窣响。
沉默。
手机按键音。
脚涉声。
又是沉默。
多半个钟头里都是这种零零碎碎的声音,似一块拼凑而成的七彩石,每个截面都映着一段模糊的身影,在我头脑里辗转腾挪。
我不否认从中可以捕捉到一些鲜艳而生动的东西,但在即将到来的末知面前,一切都让人心不在焉。
上了趟卫生间后,母亲出了门,在将近第四十六分钟的时候。
而整个音频时长六百二十五分。
一番快进和拖拽后,依旧是沙沙声,单调,但并不乏味,我甚至祈祷可以一直这么「沙沙」下去。
可惜说归说,真这么听上几个钟头,是个人都会疯掉——也用不着几个钟头,半个小时不到,我就失去了耐心,而音频进度堪堪过去三分之一。
我说不好期间有没有什么异常响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母亲没有回来,不知是否真的去处理「私事儿」了。
老实说,母亲,上平阳开会屈指可数,但对02年暑假的我而言,所有这些都不过是涨潮前的沙滩画,大学这个巨浪可以轻松地拍碎一切。
调成五倍速后,又捱上了十来分钟,然后奶奶在门外叫开了,她拿了瓶红药水,让我抹抹。
即便伤口在诊所已处理过,我还是勉为其难地抹了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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