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真的假的?热烈欢迎啊」吃了一勺陈瑶强塞进来的炒米,我问评剧学校的事咋样了。
「还行吧,挺顺利的」母亲笑了笑,半晌又补充道,「哟,知道替你妈操心了呀」上周六老乡会因雨推迟,负责人还专门打来了电话。
我问为啥,他说:「咱们这可是露天聚会,能看星星呢」晚上和陈瑶一道过去,果然是露天聚会,可惜星星有点寒碜。
会场布置在东湖边,迎头挂着个大红绸布,上书「平海老乡会」,连周遭的洋槐都扯上了彩灯。
平常也观摩过一些老乡会,多是些外省人,气氛那是异常热闹。
平海嘛,离平阳也就俩小时车程,真要说老乡,那大家都是老乡。
据说我们的老乡会曾经也搞得风生水起,聚会时就像村委会换届。
然而步入二十一世纪后,一切都完蛋了——如同老头老太太那稀稀拉拉的牙齿,早晚得掉光光。
今天却有点回光返照。
人还真不少,三五扎堆,语笑喧呼,逼屌逼屌的。
刚跟几个熟人打完招呼,我就被陈瑶一把拽走。
接着,在众目睽睽下,她往我的卫衣兜里掬了两大捧瓜子。
这着实令人尴尬。
于是我说:「你手太小」她说:「手大有屁用,没了」我不相信地在两个桌斗里都摸了摸,果然没剩几颗。
真是感人肺腑啊,我的豺狼老乡们。
事实证明负责人还是很有一套的。
他人模狗样地讲完话,才又变戏法似地拎出来两个包装袋。
目测有一袋是水果。
「也别吃太多,这玩意儿上火啊」他用平海话说。
就这当口,打东操场方向过来几个人,就站在甬道上,也没走近。
但负责人立马迎了上去。
一番拉扯后,来人才暴露在惨白的路灯下。
三男两女,其中竟有李阙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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