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下来,叽叽喳喳扑腾乱叫,被树下的丁一逮个正着。
发糕下来后,气势汹汹地非要要回麻雀不可,丁一不肯,都说是自己的,结果两人打了一架。
丁一怎幺也不能将那时的发糕和眼前的万发祥拼在一块,中间缺失了太多的东西。
从活蹦乱跳的童真少年到心如死水的成年,四十多年漫长的生命历程对于这个病汉似乎过于残酷。
时光是一个雕塑师,它用岁月的刀笔将人刻塑成不同人物,赋予不同命运。
丁一大概猜测出了万发祥的来意。
“还记不记得毛娣?”万发祥似乎想拉家常,套近乎。
丁一摇摇头。
“他哥哥是个疯子。
”这一提醒,丁一又记起来了。
那个疯子曾经是一名志愿军战士,在朝鲜战场上冰天雪地里和美国鬼子拼刺刀英勇无比。
有一次他负了伤在医院里碰见一名漂亮的护士,两人谈上了恋爱,战火中的青春。
一九五六年从朝鲜回国后两人转业到地方工作,准备结婚。
不成想因为漂亮活泼,小护士医院的领导看上了她,她不干。
结果领导怀恨在心,借五七年大鸣大放小护士心直口快提意见时,院领导报复将她打成了右派,开除公职。
受不了这个打击,小护士投河自尽了。
结果失恋的志愿军战士一夜之间就疯了。
丁一记得他老是大吼大叫,用脚揣门,说要上刺刀拼了。
大冬天时,他光着身子赤着脚在雪地里大踏步前进,雪地里一行行整齐的脚步印如同行军打仗的步伐,而且时不时用非常好听的男中音哼唱抗美援朝歌曲“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然后捧起雪在身上死劲搓,直到全身发红,嘿嘿直笑。
有时他匍匐在雪地里举枪瞄准,重复着朝鲜战场上的战斗动作,看了让人心寒。
家里人舍不得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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