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生病那次,我在医院的走廊里彻夜徘徊,此刻我曾无助地向苍天祈求。
最痛的那次我整夜整夜地呆坐,直到痛彻心扉的疼袭来,在暗夜中无休止地撕扯、碾压,将我的世界完全倾覆,也是此刻,宋阿姨红着眼睛告诉我,睡一会儿就好了,我好了吗?应该没有,终我这一生都不会好了!又是此刻,熟悉的痛感告诉我,在心里的某个地方,他牢牢地坚守着,用他特有的方式宣告着他的主权,这是否就是他希望得到的认知?可我还有机会告诉他吗?窗外的夜空渐渐变得稀薄、透明起来,天是不是就快亮了?咚咚的敲门声后,刘律师端着一杯咖啡进来。
手机恰在此时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我冲到办公桌前,按下接听键。
一阵嘈杂的嘶嘶声传来,随后是个失真的、有点懒洋洋的声音,“喂,是不是吵醒你了?起来了吗?…”听到这里,我再也抑制不住,失声哭了出来。
刘律师只愣了一瞬,立刻明白了,他扔下咖啡,猛地从我手里抓过手机,气急败坏地,“你他妈的没死就快滚回来,在那儿瞎啰嗦什幺!”耿逸飞倒没有滚着回来,但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方式的确是有点出乎意料。
两个多星期以后,我在办公室加班到凌晨两点,等我拖着麻木的身体爬上四楼,打开屋门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力气捂住嘴,更没有力气尖叫了:客厅里亮着一盏昏暗的台灯,有个男人背朝外蜷缩着睡在窄小的沙发上,地上散落着几页报纸。
我定定神,脱了鞋,向前走几步,认出了他:那个应该滚回来的人,他怎幺睡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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