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体会身体的痛苦、怜惜自己。
越是怜惜,就越不出活路了。
此刻,她最不能忍受的是失望,对吴长红的失望。
娘曾吩咐她先下半麻袋,解解燃眉之急,宁少勿多。
一来让颗粒多饱满几天,二来她姑娘家也好往家搬运。
陆文景想东想西,不留神就下了满满当当一麻袋。
一麻袋湿玉茭棒子,足足一百多斤重。
早超过了陆文景的承受能力。
然而年轻气盛的陆文景却不肯服输。
她把那扎口子勒紧,耸了肩腆了小腹,下死劲儿就往起拽。
想把麻袋挪出地头,好叫路人帮她背起来。
不想那麻袋却象装了铁砣一般纹丝儿不动。
由于用力过猛,反扯得她小腹下倒割裂裂地疼痛。
陆文景不相信自己就奈何不了它。
她双手叉了纤腰,稍稍休息一会儿,等那疼痛过去,又将麻袋推倒,试图象推碾滚子似的把它滚到一个高点儿的地堰上。
以前有过这样的经验,当一捆柴禾超过自己的承受力、不能从平地上背起时,就利用块高地,用绳子捆好,结好绳扣,自己站在高地下,把背贴了那柴禾,两条胳膊伸入绳扣里,发一下狠劲儿也就背起来了。
于是,她就把那下过玉茭的秸杆踩倒、铺平,好给自己开辟个滚动的通道。
可是,没想到松软的土地经不住重压,沉重的麻袋与秸杆的摩擦力依然很大。
陆文景伸展腰身,双手推着那麻袋猛一蹬腿,胶鞋底子在秸杆上一滑,倒把自己重重地闪了一跤。
尖俏的下巴碰在秸杆上,擦掉一片细皮,倒也不算什幺创伤。
下身却如月经来潮一般热乎乎涌出一股。
文景低头一看,学生蓝裆中已洇出深红的一片。
这姑娘好不纳罕,例假刚刚过去两星期,怎幺突然就不期而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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