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朋友”一向来去很有准头啊。
没等她弄明白是怎幺回事儿,湿淋淋的又一股接踵而至。
姑娘环顾左右,一片禾海。
只好挑些软和的玉茭叶子来擦拭。
擦着擦着就擦拭出满腹的狐疑和恐惧。
既是非正常来潮,就是不祥的暗示。
会不会是村里妇人们常说的“崩漏”、“赤白二带”呢?家中两个病人,如果自己再得了妇女重症,可就彻底完了!唉,可怜母亲还期望自己充当擎天柱呢。
想到此,陆文景便浑身瘫软、脸色惨白,一点儿心气也没有了。
她索性一蹲身坐到地埂上,发起了呆。
这时,那三个夭折掉的兄长和瘦小的文德倒如影随形纷至沓来,一个个鲜活地撩她的眼帘。
幻觉与眼前的困境不期而遇,陆文景望着那死猪样的麻袋,鼻子一酸,竟然伤心伤意地哭了起来……。
地畔仿佛有辚辚的车声。
陆文景一激灵站起来,首先把自己糟蹋下的那些花红的玉茭叶片收拢回来,掩埋到田禾深处。
“他来了!”她下意识地揪一揪娘那肥大的衣褂,扭头看看能不能遮住后裆。
尽管在这种时刻,她也不愿意在吴长红面前展示一幅稀松邋遢的画卷。
为了遮掩败迹,她又松了松腰带,将裤子高高地提起来,结得既精干又利落。
直到自认为一切都收拾妥帖,这才穿过稠密的田禾,抄近路迎了出来。
原来是“农劳”子弟冀建中!陆文景把刚刚采摘的一朵野牵牛花恨恨地摔在地上,茫然地立在那里。
“文景,要捎玉茭幺?”冀建中拉着平车越走越近。
平车在高低不平的村路上发出辚辚的响声。
“能不能驮上呢?满满一麻袋呢。
”文景望见冀建中背后滚动着一座秸杆垒成的小山,她不能确定能否捎上。
“咳,这秸杆有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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