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里套了个用红裤带做成的圆圈儿,上面架着个硬纸片儿,吊着自己的右臂。
右手食指上裹着厚厚的白纱布。
由于脓血的浸渍,那纱布早已黑污不堪,显不出本来面目了。
但她却不诉自己的疾患痛苦,一见文景就责备自己道:“大秋天的,没福倒运,得病也不瞅个时候!自己什幺活儿都不能干,害得娃们为我着急……”老人家见了文景,眼里便放出欣慰的光芒,上上下下端详着,咧了嘴笑。
只有那染疾的手指及手掌偶或一抖,表明她正强忍着剧烈的疼痛。
“长红呢?”长红的爹把柴筐放到南房檐底,瞥了眼街门,问。
文景说:“去后院有点儿事。
”两位老人便不再深问。
这是一对实实在在、不讲浮情的老人。
陆文景随长红的娘进了屋,问讯了她的病况,便把医书翻开,凑到屋顶的电灯下看。
因为长者不讲浮情,小辈人便也省了许多客套。
屋内光线很暗。
那十五瓦的电灯泡所发出的光,与柴烟、蒸汽混合,雾蒙蒙一片。
文景干脆脱了鞋,上炕摘掉玻璃窗上的窗帘;再找块抹布擦掉玻璃上的水渍污垢,拉灭电灯。
这样,屋内反倒亮堂了许多。
长红娘见文景自家人似的,喜不自禁。
嘴里不住地抱怨:“我说该先收拾家,他要先做饭。
你看看,失慌邋遢!这失慌邋遢!”与实在人相处,自己心里便安稳。
来到长红家,尽管土门土户,土炕土灶,却有一种全新的感觉。
说不上是亲切还是刺激,那安心和踏实恰似喜鹊归巢般天长地久。
文景便坐到窗前静下心来翻书。
她带的两本书,一本是《农村实用医疗手册》,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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