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会儿揪扯到路南,一会儿揪扯到路北……。
直到文景挤进重围,他们才哗然四散而去。
吴天才的三儿子发现了那五个扭在一起的糖菜圪蛋,扑过去一脚踩住菜叶子,双手拼命一拽,糖菜圪蛋四散滚开。
他一边跺着脚践踏那菜叶子,一边气恨恨地说:“这不是资本主义尾巴?”揪起一个就朝文景姐弟砸来。
另外几个人则如获至宝,抢了那圪蛋飞也似跑去……。
“都是我惹的祸!”文景认出这个团伙的领头王是吴天才的三儿子时,就明白是怎幺回事儿了。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愧疚和惊愕,来面对这可怖的事实。
文德的衣服被扯破了,一只袖子几乎要掉了下来,只有肩头还连着十几针。
那张十二岁的稚气的脸被尘土、唾沫和涕泪的混合物覆盖着,象刚刚出土的山药蛋。
只有不断涌出的泪水冲开这些积淀物,才能显示出原来的肤色。
最让人心悸的是他的后脑勺被石子儿砸破了,鲜血把头发染成了深红色。
又因泥土的掺入,将头发弄成一缕一缕的破抹布。
文德的手获得自由后,下意识地摸一摸自己的头,抓下一手带血的头发。
这鲜红的血腥又激发了他的斗志,他便不依不挠地挣脱文景的揪扯,又去追那些远去的孩子。
文景在绝望中冲上前去,一把拽住文德。
她从内衣底襟上撕下一块儿布条,叠回来堵住那流血的洞口。
结果那堵洞的补丁很快就被洇湿了。
于是,文景便把文德揽回自己怀里,用手轻轻地压住那补丁,耐心等待那鲜血的凝结。
文德起初还竭尽全力地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一动不动。
到后来便身子一软,瘫瘫地跌靠到姐姐的怀里了。
但是,他嘴里还在不服气地呢喃:“我要告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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