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到了姥姥家,她那汉手汉脚的爹做下的饭总有股难闻的烟熏味儿。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告诉。
可怜慧慧几天水米不进,现在连吃饭也变成吃力的活计了。
她吃一吃、歇一歇;鼻尖上竟然还渗出了细碎的汗珠。
不过,别看她衣衫不整、乌发散乱,那面庞却象枯缩的枝条接受了春天的和风暖流一般,汁液在枝条内脉动和流淌,生命的元气又回到年轻的脸上了。
当文景痛惜地讲到文德挨打和那五个糖菜圪蛋的遭遇时,讲述人哽咽难言,听者也扑噜噜垂泪。
两个女娃各自伤心的内容虽有所不同,但对回乡的失望、对政治运动的厌烦却是共同的。
文景说:“除了长红,在吴庄我是再也找不出任何希望任何有意义的事体了!”这番话正说到慧慧的心坎儿上。
她不禁拿自己与文景相比,文景在吴庄还有恋人不时给情感的慰藉、精神的支撑;身边还有健全的母亲替她操心劳神,自己连这一层也不如人哩。
想到此,慧慧便哭得越发伤心。
一阵猛烈的抽泣,几乎把刚刚咽下的饭也呕出来。
文景急忙擦干眼泪,坐在炕边将慧慧揽入怀里。
她一边抚摸着慧慧的后背,一边含着泪笑道:“我娘说咱们硬是受了读书多的害了。
整天价‘理想’呀,‘追求’呀,不象那些刚刚识得自家姓名的女娃儿,今天不为明天的事情发愁!”“不,文景。
”慧慧一激灵挣脱文景,大声嚷道。
“快远走高飞吧!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要用百分之百的努力来争取!”慧慧因态度昂奋而紧紧地握了文景的手。
于是,文景把自己那即将去针织厂上班的消息详详细细告诉了慧慧。
此前,在慧慧的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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