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如果有缺点——就不怕别人——批评指出,只要你说得对,我们就改正……”那马眼泪汪汪地听着,一会儿便垂鬃耷耳、驯服地安静下来。
并且似乎懂得向左右看齐,前后蹄自觉地挪动着与旁边的车辆站在一条线上。
吴顺子不知吴天保还有这招数,由不住哧哧偷笑。
那三位驭手倒仿佛习惯成自然,一直是立正的姿势。
“三位记好了!针织厂的位置在前进大街西边,从西向东数的第三个朝北的胡同口。
——大门上有白底红字的厂牌。
”吴天保最后吩咐。
“最好是面见春玲。
”吴顺子又找补了一句。
“记住了!”那三人齐声回答。
马蹄踢踢踏踏走着,调转了车头。
赶车人手拽缰绳、轻扬长鞭,三辆大车结队而去。
陆文景仍失神地站着,宛若在梦中。
马蹄及车轮荡起的浮尘不断地落在她的头上、脸上和衣服上,她那乌黑的头发和长长的睫毛都变成了灰土色。
文景仍恍恍惚惚,神色茫然。
她的视线一直盯在那车顶的铺盖卷儿上,被遥遥的鞭声越揪越紧。
直到那辚辚的大车走出她的视野,那滚动的车轮还碾压着她的心。
这幅图象已刻在她的心扉上、灵魂深处,将伴随她终生。
她的嘴唇在翕动,似乎在喃喃自语。
吴庄一个闺女的铺盖卷儿从农家的炕头搬到了公家的床头,是个飞跃,是个象征,意味着一步登天。
但这个闺女并不是多才多艺的陆文景!不是为之欢笑、为之歌舞、为之早起迟睡、呕心沥血的陆文景……“文景,我把粉笔给你放到保管室外面的窗台上吧。
”吴顺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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