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顺着他的指点,文景发现那“铁狮子”的牙齿(带齿的滚筒)上、唇边和地下还残存着发污的斑斑血迹。
想想那筋骨血肉被带齿的滚筒粉碎的情景,文景打一冷噤,毛骨悚然。
上了年岁的靠公爷爷仿佛对人生忧患习以为常似的,仍然在慢腾腾地干他的活儿。
并且不客气地指使她与他卷了那蓬布,一人扛着一端舁起来,搭到附近的木架上。
他说:“晒不干发了霉就沤烂了。
”“伤得重也不重?是谁呢?”文景问。
“不怎幺严重。
听人说是绞了个小指,也许牵连到小指她四哥。
”“这朽老头子!绞了两个指头还不严重?”文景小声儿埋怨道。
十指连心呢!可他看人的手指头仿佛还不及集体的蓬布值钱呢!“不是我家隔壁的慧慧吧?就是那二年整天与我在一起的那女娃儿。
”文景急不可耐地追问。
“慧慧?你是谁家的闺女呢?”老汉这时才觑了老眼认真地打量她。
“算了。
算了。
告诉你你也记不住。
”文景且说且笑离开了打谷场。
文景的笑有两曾意思:一是笑靠公爷爷眼里只有打谷场上的脱粒机、蓬布和粮食,见物不见人。
二是笑自己自以为是。
刚才从革委办公室出来时对自己的估价还满高哩。
认为自己过去不论是在青年突击队,还是在吴庄舞台上、黑板报前都是耀眼的明星,以为自己家喻户晓非常重要呢。
没想到同是一个小队的老靠公爷爷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谁家的闺女!简直是反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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