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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她是听说女儿受伤后来叫女儿回家的。
文景望着慧慧,一言不发。
她已明白了她们争执的焦点就是慧慧要不要回自己的家。
但不好表态。
这位残疾人母亲先是用一双红肿如熟桃似的细眼直勾勾地盯着文景,就象盼望救兵快快增援一样。
见文景不动声色,目光就暗淡了下来。
视线又集中到女儿伤残的手上,象自己受了天大委屈似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
用她那音色不准的半哑人的语调说:“娘因为自己有残缺,受尽了苦。
惟恐再生养个残疾孩子,在你们姐弟小时候提心吊胆,不知操了多少心!谁知你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又弄下个这!”说到此,她勉强抑制着双肩的悸动,捂着鼻子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如今的医生高明,不会再出什幺大问题了。
”那聋奶奶文不对题地安慰慧慧的聋娘。
挪了挪身躯,凑过来轻轻拍了拍慧慧娘的腿。
“你看,聋奶奶也是同意我的主张吧。
哪怕你养好伤后再来这儿住呢!”慧慧娘一相情愿地自言自语,“支书和文景肯定也同意这样。
——你恨你姥爷,娘也恨他呀。
都是他死脑筋,起早贪黑开荒开荒,就喜欢个种地。
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听到有人卖地就赊下来。
硬是买成个地主。
把祸水引到了俺娃们身上……”一直生活在无声世界里的慧慧娘,常常不遵从正常人的对话规则,只顾自说自话。
说到痛处,那怜惜的泪水便泉涌一般滔滔不绝。
“愿意在哪儿住,最终还是你说了算。
”吴长方也望着慧慧说。
语气平静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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