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娃娃、大猪小猪,身上的虱子都成营成团。
听人说有一种粉状的反修牌灭虱灵,见效快。
她就托人从红旗供销社捎了回来。
昨天,她在这个破小碗中按比例兑了水搅成糊状,抹在去了玉茭颗粒的玉茭棒上,象梳头似地给猪们擦了一遍。
那猪儿们当即就舒服得哼哼叽叽。
晚上,孩子们脱下衣服钻了被窝儿后,她又在小碗中拌了同样的糊糊,先给孩子们的衣服上抹了,又脱下自己的内衣内裤抹了一顿。
碗里还剩下一半儿,她赤身裸体懒得往屋外送那碗了,随手就塞到了炕下放鞋的窑里。
早上听到猪跑了,急急忙忙往外拖鞋时带出了碗。
不经意间又把碗放到了炕边,就风风火火跑了出去。
想必是娃儿们早上醒来,肚子饿了,就抓着抢着吃光这虱子药。
把碗又掉到地下了。
再看两个娃儿时,手足已冰凉,身体再不抽搐。
当吴长红得了信儿从打井队赶回来时,首先和其次已先后咽了气。
两个人见人爱的小宝贝儿来到这世上才一年零八个月,就被母亲的粗心大意送掉了性命,死在反修牌虱子药上。
这将成为吴庄历史上的一则今古奇谈。
吴长红象醉金刚一般,黑封着脸,进了门也不看孩子,揪起红梅花的衣领就把她摔到了屋外。
红梅花额上的血窟尚未止住,腿上又擦破了皮。
她顾不得自己的新伤旧创,只是直着嗓子要人快叫娃他二伯伯,硬说娃还有救。
娃们的奶奶爷爷一个抱了首先、一个抱了其次拼命地呼叫。
喊声凄厉而吓人……惨状令人目不忍睹。
此时此地,再不宜文景久留。
一切劝解都等于往长红伤口上撒盐。
文景腋下挟了针具,低垂了头,直到走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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