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不无苦涩地笑了。
订货、提货都是吴长东跑腿,她欠他的情实在太多了。
可是她发现自己的嘴在说客气话感谢话,那小气的手却早把那三百元装进内衣口袋里了。
“文景,我用自行车带你和海纳去吧。
”吴长东说。
“这……。
”文景一时踟躇不决。
她并非因为平白无故麻烦人家而难为情。
灾病当前,顾不得那许多了。
她之所以犹豫是发现未带墨镜的吴长东与她对话时别扭得很。
他总是给她个侧面,把残疾的眼睛遮掩了去。
她想他原本在地里撒粪,破衣旧裳,未带墨镜。
后来,听说她们弱小贫病勉强上路的情形,就急急火火赶来了。
他实在是个好人。
她能体会这好人内心的自尊自重。
他既不愿把自己丑陋的一面展示于外人,怎好让他这幺抛头露面去县城大医院呢?这不让他更加难堪幺?“三十多里的路程,骑车快些。
等你拉着车去了,人家也下班了!”吴长东说着已把自行车的后座摆到她面前。
正在此时,平车后面的一老一小却呼哧呼哧失声痛哭起来。
原来,文景娘对两个外孙不放心,正拿来件老羊皮袄驱寒呢。
摸摸海纳的头,娃儿的身子象火炉一般灼人,处于半昏迷状态。
这本来就让姥姥煎熬难禁,这时,海容又扒到姥姥耳边说她想下去解尿。
姥姥强忍着眼泪替海容抱了妹妹,可怜小海容下了地却迈不开步。
原来她为了生病的妹妹舒服些,按照妈妈安顿的姿势坐了,一动不敢动,把细嫩的双腿都压麻了。
小海容下了车一瘸一拐地没走几步就跌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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