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克什也来拜会,想着定是来回昨儿抄检天香楼之后果。
两人自然也免不了亲热寒暄一阵,更是都说自己「没什幺要紧事」,一并来给弘昼请安。
如今进来主仆坐了,却见弘昼并无异色,还替勒克什解说「正好小勒子带兵在京畿关防」,这冯紫英才有几分安心。
又听弘昼说起适才内宫夏守忠的来由,那勒克什是个武将,又常年带兵,官场宫闱里这些门道不熟,想来也没什幺心机,他便又替弘昼筹谋起来,皱着眉头想了一阵,才谄笑道:「主子是知道奴才的,自小儿便是多心。
只有点荒唐念头,料起来也是胡思乱想瞎捣鼓……只是主子面前不敢遮掩,说出来,也只是个揣摩,还望主子只当我是醉话……」弘昼笑道:「你只管说就是了。
」冯紫英低了头道:「主子,那夏公公是乾清宫的人,万岁爷身子欠安,用药上头斟酌一些乃是常事,怎幺为这种琐事,特特跑来大观园里顾问主子?我听主子说起他的话语音色,其实他今儿来,自然不是为了那些小事……其实说的,乃是三件事。
头一件,便是万岁爷其实依旧『不安』。
」弘昼听到这里,已是眉头一皱,上了心,却见那冯紫英仿佛没觉着,只自顾自继续说着:「……万岁爷前几日召主子您回京,意思只有一条,便是朕躬圣安,诸王爷、贝勒无需惊惶,照常办差……只是这宫里头,诸事高深莫测,不能光看明诏谕旨。
夏公公今儿来,其实头一条,就是借着药方的事,给主子您递话呢:万岁爷其实身子还是欠安的,只是挣扎着见臣子罢了……」「这第二条,其实就是药方了……这医理,奴才也是一知半解。
但是循着事理去想,军机处几个老头子,那都是谨慎的不能再谨慎的人了,怎幺就敢说太医院给皇上开的药方是『虎狼药』呢?这看病用药的事,也好乱说的?回头添了减了,万一有碍龙体,那还了得?……爷您想,李中丞都进京了,军机处批这种药案,能不和他这个『大清第一总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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