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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见三秋之于人世间这个大染缸,实非白纸,而是干透的瓜络絮瓤,入缸汲饱了五颜六色污浓重彩,却不沉淀厘清。
他像牙牙稚童,飞快学会白玉京的声口、学会首善之都声色犬马,学会依附权力,学会以夺人性命的技能,换取各种想要和不想要的——再会野人的武登庸,目中所见,只余“堕落”二字。
见三秋彻底曲解了他的每句赠言,以镇北将军全然无法想像的方式。
“……他的应对、言语、喜怒哀乐等,具是模仿而来,却无不是放错了位置,绝非原指。
从前我骂他‘堕落’,实是冤枉了他,他不是有意为恶才做了那些事,在他心中,根本没有善恶之别。
如今要以两个字来形容此人,我会说是‘混沌’,混沌不明的‘混沌’。
”武登庸抬起眼眸,转视耿照。
“所以你想的其中一个问题,答案是‘不’。
此人无论武功多高,皆无法为人所用;不管你将他引入哪一个局,都将产生无法预估的灾难。
我真正想知道的是,你究竟涉入何等困局、想对付的又是什么人,以致绝望到连见三秋的力量都想要借用?”日九全未料到,怎突然就到了图穷匕现的当儿,但师父他老人家本就是目光昭昭,耿照的心思若连自己都能察觉,遑论名列文武两榜的刀皇?耿照被逼入绝境,不愿错过千载难逢的机会,定了定神,起身抱拳。
“我要对付的,乃是‘隐圣’殷横野,恳请前辈相助。
”日九的下巴差点掉到桌上。
且不说殷横野望重武林,号称是东胜洲最后的儒脉首望,你小子开口就要杀天下读书人的偶像,这是妥妥的祸乱江湖的节奏啊!还嫌七玄盟主、慕容柔麾下走狗的背景不够黑么?武登庸无甚讶色,抿了口茶水,片刻才道:“事出必有因。
关乎此事,你须有个绝好的理由。
”殷横野之恶罄竹难书,仔细一想,又不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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