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考虑之列。
日九狱龙入体,随时有丧命之虞,以求生之念结成帝心,效果不可同日而语。
即使心念强大,若无刀皇以内力为他镇压狱龙、推动交竞,光凭他自己是不可能活下来的;待结成帝心,危机稍减,帝心却未随之崩解,武登庸才突然醒悟,公孙一族追索数百年的答案,或许就在少年身上。
由“求生”而“全生”,所执皆于“活着”二字之上,质性却是由动而静,既符合天道自然,亦不失人性。
起初狱龙强大,日九苟延求生,交竞的效果极强,功力自然增长迅速;待狱龙被次第削弱,乃至化消,日九对力量本无求索,交竞亦随之减弱,但“想活着”的念头却没有改变。
——一念不变,帝心却逐渐转化其质,成为身体的一部份。
或许不贪的人,才能得到最多吧?老人在心底叹了口气,露出自嘲般的苦笑。
就像当年在荒山上一样,神智复甦后,对时间流动的感觉恢复,山越静,心反而越不能平静,最终促使武登庸封闭木屋、放走牲口,填埋了生火的泥灶,披着兽皮袍子下了山。
山下的城镇他毫无印象,就连集子里人来人往、万头钻动的热闹模样,感觉都许久未见了。
好你个独孤弋,真干出一番太平景象了啊!武登庸忍不住啧啧有声。
镇民不以他的野人外貌为怪,武登庸很快便卖掉了身上的鞣革袍子,还有从山上带下来的些许土产,换了身干净的衣袍鞋子,借刀具略微修剪了发髭,同土人一打听,才知他上山不是几个月,甚至不是一年半载,而是整整五年。
独孤弋死了,是去年的事,谥号“武烈”,老百姓都管叫武皇帝。
武皇帝盛年驾崩,休说臣工百姓措手不及,怕连他自己也没料到,平望近郊的皇陵匆匆忙忙开了工,大半年的光景也修不好,迄今尚未入土。
新君崇尚简约,据说都城入夜禁火,风月场无不乖乖歇业,打定主意先躲个三年,以免犯在刚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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