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都数的过来,而且从来板着一张又黑又糙的瘦脸。
凸凹不平的脸皮下横肉凛凛。
深不见底的眼神,简直凶到生人勿进的境地。
唐卉打小就生活在姥姥家,跟自己父母哪个都不亲。
来了,不见她多高兴,走了,连招呼都懒得应付。
起初,小祁婧还曾鼓励她去要个抱抱,就像祁爸爸每次下班回家都要做的那样。
小唐卉却偷偷告诉她,其实,她也怕,根本不敢去。
后来长大了些,一次偶然的机会,祁婧跟她去了另外那个家。
当看到那些摞在一起数不过来的红本本,一抽屉闪闪发亮的勋章,生平第一次,她感到自己的心灵遭受了某种强烈的震撼。
相框里,穿着警服戴着大檐帽的唐叔叔比姥姥家柜子上的老了许多。
依然不苟言笑,目光炯炯让人害怕。
然而,那种害怕跟之前相比,却有着说不出的不一样。
记不得有多久没见过这位唐叔叔了,恐怕最近的一次,还是自己的婚礼上。
这些年来,也只能从唐卉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他升了官,也更忙了,老出差。
那口吻淡淡的,似冷漠也似温柔,听来像一个保平安的口信儿,简短却安心。
世间的父女应该也是千奇百怪的,祁婧每每这样想。
只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一直末能混熟的长辈会以如此别扭的姿势丰满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
那天二东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让祁婧第一次看到了唐卉眼中难以置信的愤怒和痛心。
她跟自己一样难以面对这样的罪状,然而,事情没弄明白之前,那团闷气也只能先憋着。
眼下孩子没了,可以说是危机骤缓。
男人们或许可以松口气,嫂子和女儿却不行。
相信躺在病床上身心皆陷磨难的那个糊涂丫头也不行。
想到这些,祁婧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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