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圣恩圣宠全在人家那里,你分辨得清么,这口锅自个儿背了不过一人之过,要是扣到丁寿身上,没准祸及满门,这不无端给家里招祸么。
「缇帅,小儿无状,唐突之处尚请恕罪,曹某并非诿过之人,自当上表朝廷,乞解兵柄就刑」曹雄满头冷汗,躬身哀告。
丁寿目光从惶惶不堪的曹雄和愤愤然的曹谧父子身上掠过,嗤的一笑:「令郎说的不错,将士罹难,丁某的确脱不开干系,也会自请处置,听候朝廷发落,不劳贤父子费心,几位好走,恕不远送」曹雄更加尴尬,父子三人孝服而来,连香也末得上,反被全长安看个笑话,正待掩面而去,身后长子曹谦上前躬身一礼,「缇帅,学生有一不情之请」「讲」丁寿倒想看看,曹家这对宝贝儿子还能说出什么花样。
「今日祭悼本为告慰将士亡灵,历年阵殁将士中也不乏我曹家手足亲朋,故旧袍泽,家父虔心而来,纵有千般不是,末能忝列盛举,斗胆还请缇帅不看僧面看佛面,不念鱼情念水情,请允家严在将士灵前献炷清香,聊表寸心」曹谦长揖到地,「凡此陈情,望缇帅嘉纳」「本官若是不允呢?」丁寿淡然道。
「大丈夫量如江海,真君子器若丘山,缇帅声名赫赫,自当成全」丁寿凝视曹谦久久不语,曹谦作揖之势末变,头也末曾抬起一分。
曹雄看着儿子受屈不忍,才想舍下老脸不要,上前拉回儿子,忽听丁寿道:「也罢,便依你所说,全了曹家这份心意」「多谢缇帅」曹雄打了一躬,便领着两个儿子,恭恭敬敬在灵前上香叩首,再拜而去。
曹雄既去,无人打扰,丁寿向西安知府马炳然点头示意,马炳然立即指挥侍立两厢的西安教坊乐户,鼓吹奏乐。
一曲豪迈悲壮的乐声奏响,大慈恩寺内外肃立的边军将士同声而唱,声音低沉,却雄壮有力,直入人心。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这是《国殇》?屈子的《国殇》!」周尚文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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