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无多反向落地,踉跄两步稳稳转身,连血都没呕出半点,奚无筌却觉腿脚酸麻,如中木石,心底沉落,强提真气运劲一分,勉力将嵌于应风色掌中的菖蒲折拔出。
少年面色白惨,咬牙没叫出声,奚无筌既疼惜又歉疚,低道:
“情况危急,当以性命为重。少时回山,师伯再寻名医妙药,务必令你恢复如初。”未及调复,寄物附劲的效果难免大打折扣,那青纸被鲜血浸得湿软,拔出时沾黏筋骨经络等,必有遗患。然而出手的良机稍纵即逝,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也是万不得已的选择。
应风色自点了肩臂穴道,撕下衣䙓裹伤,低声应道:“弟子理会得……师伯小心!”轰隆一响,载着磔刑架的大车四分五裂,一团蝙蝠般的乌影混在无数破片残碎间,倏忽掩至。
“……退开!”
奚无筌托著应风色的背脊一送,稳稳推出三丈开外,展袖如笔,翻覆如写风描云,飞溅而来的裂木扭铜凝于身前,被他推成一面,继而两横两竖四划纵横,劲力之至,赫然是面一人多高的“井”字大楯,尘沙泥屑固然能自笔画当中穿过,岁无多却非撞上不可。
“书生意气,多年未改,反更迂了啊!”
岁无多双手一合,高举过顶,沿臂气凝,簌簌旋搅的土石破片凝成巨锥,随着下坠的身形悍然直落,将井字气楯一举钻破!
“战场之上,容你书空咄咄!”
奚无筌抽身急退,脚下踉跄,溃不成形的井字残碎涌至,直若沙浪,几乎将他吞没;岁无多乘着浪头靴不沾地,凝锥的劲力已是强弩之末,形质俱涣,枯爪穿出尘沙,径取奚无筌咽喉!
未老先衰的惊震谷紫绶首席袍袖旋舞,卷住岁无多手臂,只差寸许爪尖便要破喉而入。岁无多这才踏上实地,正欲加催,惊觉两侧沙浪未散,如栏杆又似蟹钳般箝起,恰是“臼”字的左右对半。
沙钳一夹即溃,劲力全由阴人之首受了,岁无多嘴角溢紫血,双腿忽然下沉,所立之处,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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