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又相互拍打开了。
尘埃浮动,引发了好一阵咳嗽。
那取来锯子的姑娘说:“一群模糊不清的身影在互相抽打,乌烟瘴气的。
又是接二连三的咳嗽,从远处望去,还以为你们中了魔呢!”一会儿,还了原形的姑娘们又耸着鼻子,深深地吸纳着新鲜空气。
人就是这样好笑,两三个钟头之内,就会疯狂到变形。
突然,春玲望着革委办公室那边说:“听听,打起来了。
”果然,西边传来激烈的争辩声。
接着,从革委办公室冲出个汉子来。
这汉子的形体和踉跄的脚步无不带着急促和愤怒。
嘴里骂骂咧咧,道;“毬,世界革命!世界革命!世界革命倒是个无底洞!”显然是与吴庄革委主任的意见不合,罢会而去。
他前脚刚迈出大队的门槛儿,吴顺子的爷爷恰巧与他打一照面。
老爷子一趔趄,几乎被撞倒。
等回过神来,便用拐杖捣着地说:“瞎了?”那汉子连头也没抬,大声摔给他个“疯了”,向门左一拐便走出了姑娘们的视线。
仿佛这愤怒是接力棒似的,吴顺子的爷爷毫不迟疑便接过来了。
“呸!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服务你娘那脚!”这老人肚里也象塞了炸药,山羊胡子一撅一撅的,如同冒烟的导火索。
拐杖哒哒地撞击着路面,渲染着胸中的愤懑。
两只老迈的大脚急速地朝着革委办公室挪动,少牙没口的嘴里也是骂骂咧咧的。
细听那内容倒好象与撞他的人失去了联系,仿佛是受了家人的侮辱来上访告状的。
“看看去!”红梅花双眼亮晶晶地扑闪出好奇,鼓动大家去。
众人面面相觑。
都有凑热闹的意思,可谁也不肯带这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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