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驴似的!”那媳妇却不认错,嘻嘻笑道:“瞧俺这侄儿,还男子汉呢。
胆子小得如虱子的蛋,能成个气候?”两人言来语往,先还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状态,后来竟脸红脖子粗骂开了脏话。
文景知道遇到没文化的妇女吵架最好是别打劝,否则她们会更来劲儿。
于是就象没听到似的朝着高粱架旁的姑娘们去了。
当剪成短发的辫儿和几个过去曾与文景一起打过场的姑娘认出是文景时,都围上来问这问那。
并且把她们刚刚装在衣袋中的葵花子、野麻子掏给文景,叫她吃。
文景一边回答女娃儿们的问话,一边就着野麻子吃葵花子,感受这纯朴的清香,浓浓的乡情。
她们的问题无非是一双尼龙袜子几块钱、省城里的姑娘们的秋装是一字领的西式褂子还是中式领,裤脚是乍开的短的、还是宽的长的、买的确良减不减布票,等等。
她们毫不掩饰自己对文景的羡慕,一边问一边扑闪着单纯而兴奋的眼睛打量着她。
文景在与她们的交谈中,获得的是毫不设防的天然的乐趣,一身的轻松。
直到那褐色的葵花子把她们的红唇和舌尖都染成深紫色时,文景好不容易才将话题引渡到慧慧的事情上来。
“那一天若不是慧慧,我的脑袋也让脱粒机搅成糊糊了!——要不人家说长辫子是封资修的遗毒呢!真后悔剪得迟了!”辫儿用手摸一摸她的短发说。
“可是,怎幺我听人说这惹祸的由头也是她呢?”辫儿身旁一位快嘴快舌的姑娘道。
一听这话,辫儿的脸就红到了脖子根儿。
她用肘头碰一碰那姑娘,示意她别再多言多语。
“这有什幺呢?我们又没说她是故意的。
”这快嘴女娃儿却满不在乎道,“休息时慧慧解开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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