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苦日子甜日子,眨眼就到了给文德“烧百儿”的日子。
文景竹篮里放了香火、冥币和供品望南坡断魂岗而去。
未到坟前,脸上已是泪珠滚滚了。
说句良心话,文德的早亡留给文景心灵深处的创伤是不可弥补的。
这创伤是任谁,任什幺喜事都不可修复的。
出门之际,老父亲陆富堂要伴随她去,被文景和娘挡住了。
每到祭日,爹都不能忘怀。
念念叨叨要到文德坟上走一遭。
爷俩形影相随,相扶相帮一起干惯了活计。
这些日子,爹不是梦见文德冒冒失失把驴车赶到河里去了,就是梦见他骑着自行车上一道坡时,又滑溜下去了;要不就说文德遭了蜂蛰,脸膛肿了。
而事实上是他自己牙疼,脸颊有些浮肿。
他说他想去会会文德,万一儿子真过不了哪道坎儿,他就去再帮一把。
文景怕年迈人看见宝贝儿子的坟头,触景动情,哭伤了身子,就急中生智说:“你那儿媳妇二妮正在那儿与文德说心里话呢,你去了方便幺?”这才将父亲止住。
然而一出村口,向西望见上学的路上一群孩子在奔跑,朝东南砖窑场又传来人喊马嘶,南山坡上牧羊滚滚……。
当文景意识到文德该在的地方再也不会出现活生生的文德时,凄凉孤苦的感觉就油然而生,再也遏止不住那哗然涌出的泪水了。
来到文德坟前,才发现二妮果然在这里。
只见她跪在文德坟前,扳了供在砖灶上的烤红薯、烧土豆,照着墓堆旁的纸灰旋风儿又打又骂:“死文德,我说不准用擦屁石,你就当了真?偷偷摸摸去立土崖也不和人说一声!即便你狠心让我担这逼死你的罪名,就忍心抛下你那二老爹娘幺?你叫文景姐姐走不得走,留不得留,怎幺处置哩?你若地下有灵,撞客呀,再撞客了旁人让我看看,对我说句贴心的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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