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他赤裸的肩胛上,有我的一滴眼泪。
当时雪很大,四野都是宁静。
我问履豸能否听见雪花落在沙丘的声音。
他却告诉我,他听见侯爷在和突厥人商量举兵谋反。
第二天我告诉了九戈。
我劝过他不要太负责。
他说人在其位,当尽其事。
于是飞鸽传书。
待到雪停之后,我们就继续上路。
途中遇见一个戴着脚铃的女人,她骑着一匹白色骆驼,一双眼睛藏在面纱之下,笛声哀怨又凄美。
是她告诉我们虞嬖的方向。
我没有想到虞嬖的刀那么快,否则履豸根本不会死。
我们把虞嬖围在中央,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形如困兽,惟有苦战。
也许是欺负九戈残废,虞嬖的攻势集中在他这一点。
假如我舍身隔开那一刀,九戈他或许不会死。
但履豸死得太突然,我有些乱了方寸。
后来看他的尸体,我才发现,原来致命的一刀是他替商女受的。
虞嬖乘势逃走,商女却伏在九戈的尸体上抽泣。
其他三人面色凝重,拭了身上血渍,也不再说话。
商女用青绿色的手指,静静抚摩在九戈的面容和胸膛。
她只是抽噎,并无眼泪。
我不明就理,想去为他收尸。
商女却猛地隔开我的手,不准我碰他。
仿佛九戈是她的夫君。
那是我第一次听见她说话——她贴在九戈的耳边。
用前额感受尸身余温,沾上他的血。
她说:「这具古筝,少了你的和弦,便只有烦乱噪音。
」折断这古筝,便不再有挂念。
原来商女说话的声音竟如此悦耳,不卑不亢,不惊不诧,不嗔不怨。
而我听得出,这哀伤竟如此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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